專訪伊藤詩織｜日本 MeToo第一人的我國之旅

liukang20242個月前 (05-19)熱門吃瓜921

伊藤詩織成為一名“大眾人物”，是在2017年10月的記者招待會上。她根據(jù)本身遭受性侵閱歷寫成的寫實著作《黑箱》在日本出書，反響雜亂。無論怎么，這使她成為日本第一名揭露長相和姓名控訴性侵的女人，也是“日本#MeToo第一人”。

伊藤詩織

2017年，正是“#MeToo”運動星星之火、初始燎原的一年。從娛樂圈到體育界、文明界與傳媒出書界，從美國到我國，全球的女人被鼓舞站出來指控性侵。從國際的標準來看，這波聲浪凹凸紛歧，“#MeToo”在日本的沉寂，令伊藤詩織的發(fā)聲顯得孤單而又響亮。

2018年6月，BBC報導伊藤業(yè)績的紀錄片《日本之恥》上映。經(jīng)由西方干流媒體的傳達中介，這位亞洲女人的呼聲總算發(fā)酵成為全球重視的作業(yè)。

伊藤詩織的《黑箱》從日文變?yōu)橹形模瑑H耗時一年半。上市4個月，書已加印兩次。在圖書出書較為低迷的情境下，這部生逢當時的著作已算得上“熱銷”。

04:43

《實名指控性侵后她出書叩問社會伊藤詩織：我不是完美受害者》（新京報“咱們視頻”出品）

《黑箱》被稱作“非虛擬版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土》”。我國讀者也常將伊藤詩織與《房思琪》的作者、臺灣小說家林奕含并重。兩本在“#MeToo”期間連續(xù)問世的著作均依托實際閱歷，描繪了女人受害者的心碎時刻，使性侵略的論題“出圈”“破壁”，令“走出房間的大象”成為激起廣泛重視與持續(xù)談論的社會作業(yè)。

在書寫與言說創(chuàng)痛持續(xù)引發(fā)顫動之時，她們的形象亦透過網(wǎng)絡廣為流傳。分別被貼上“美人記者”和“美人作家”標簽的二人，既契合人們關(guān)于亞洲女孩的審美，也被“完美受害者”的等候而損耗。

在性侵略的敘事中，“美麗”往往被視為一種差錯。小說里，施暴者李國華說：“都是你的錯，你太美了。”實際中，施暴者山口敬之則在郵件中寫，“這樣美麗的女生半裸著爬到床上，自可是然會產(chǎn)生點什么”。

翻轉(zhuǎn)美麗、軟弱與依從刻板形象，成為女人中止緘默沉靜、學習憤恨的爆炸點。僅僅，伊藤詩織與林奕含人生的后續(xù)走向天壤之別。林奕含成書后的自殺已成絕響，而身為記者的伊藤詩織則沒有迂回，從親歷者到書寫者，她將個人遭受轉(zhuǎn)化為公共閱歷來傾吐，至今仍在走維權(quán)的困難之路，妄圖借此推進日本司法部門及差人改動對類似性侵作業(yè)的處理程序。

伊藤詩織去過臺灣，也知道林奕含的故事。私密性、恥辱感與陳情的二次損傷，令任何置身其中的人都有權(quán)軟弱。

“假設我沒有記者的布景，或許我做不了這些。但作為一個記者，假設連我都不敢說的話，那還有誰呢？”

采寫 | 新京報記者董牧孜

《黑箱: 日本之恥》，（日）伊藤詩織著，譯者: 匡匡，版別: 中信出書集團·雅眾文明 2019年4月

伊藤詩織的我國之旅

“由于每次講到那些閱歷，

我的身體都會變得很冷”

就在這個月，伊藤詩織踏上了為期十天的我國之旅，從上海到杭州、北京和成都。

伊藤詩織在給讀者簽名中文版《黑箱》，北京單向空間（愛琴海店）。

這是她第一次面臨如此許多的我國讀者，甚至在日本也不曾有這樣隆重的輪流會晤。“在日本，并不會有這么大的場所，這么多人去重視這本書”，伊藤詩織在一場活動中感嘆。僅在三天半的北京行程里，她參加了兩場爆滿的講座，一輪“一席”講演，承受了極度密布的采訪以及拍照。她將這回我國行作為一次“郊野”，“期望也會有一些資料和選題”。

伊藤詩織究竟是一名自在記者。

2015年，26歲的伊藤在日本遭TBS電視臺駐華盛頓分局的局長山口敬之迷奸以來，雖數(shù)度閱歷身心潰散，但作業(yè)一向不曾阻滯。她從埃塞俄比亞回國不久，剛放下手頭有關(guān)非洲女人割禮傳統(tǒng)的紀錄片拍照，就走上7月8日的日本法庭，與四年不見的山口敬之做了堅持。

她的案子仍未完畢。2015年提出的刑事案子以“不申述”告終，現(xiàn)在已轉(zhuǎn)成民事案子，山口要求她補償一億三千萬日元。不過，民事化令“整件作業(yè)變得通明，不像早年那樣被層層包裹住”。

見到《新京報》記者時，伊藤正在歇息空隙。她在水池里放了熱水，將腳和手放進去，溫暖身體。她略顯疲乏，像電視新聞記者那樣淺笑，為這份額定的等候表達抱歉：“由于每次講到那些閱歷，我的身體都會變得很冷。”

“性，人人都會進行性愛，人人都有性別，那是咱們存在的根底，那是咱們最基本的組成部分。我常常運用‘房子’這個比方。假設我是一座房子，假設這座房子的根底受到了損害，是很難重建日常日子的。”

在上海站的講演中，伊藤詩織對身體的自主權(quán)做了一個十分契合“現(xiàn)代人”鴻溝感的表述。她是一個有西方教育布景的日本女孩，十五六歲時，為了看到更多國際而孤身來到美國，“假設只會日語，我的國際將被約束和被禁閉在充溢日本心思的當?shù)亍薄Ｏ裥℃?zhèn)青年來“北漂”那樣，在美國以及歐洲的閱歷讓她取得了更多可能性，以及與更寬廣國際的溝通辦法。

伊藤詩織《黑箱》原版。

值得留心的是，伊藤詩織的亞洲聲響，很大程度上是透過英語宣布的。BBC為伊藤詩織紀錄片所取的第一個姓名是《強奸之國》，這個說法明顯欠妥，伊藤詩織為此做過一番爭奪，終究定名《日本之恥》。“日本的刑法現(xiàn)已110年沒有改動過了，此前強奸罪的最低判刑是3年。我拍這個片子之前，日本即將舉辦談論改動刑法的國會會議。BBC這個片子的確幫到我了，刑法做出了一點點改動，把最低年限改成了5年”，伊藤詩織說。

“在日本，實施性損害的人都是坐落權(quán)利頂層的、具有強壯力氣的人，所以在底層的女人很難有講話的時機。”

在遭受不幸時，伊藤詩織仍是一個新聞實習生；4年后，她則以專業(yè)記者的閱歷和力氣，成為一個妄圖撬動社會“黑箱”、傳達“#MeToo”理念的人。如媒體人郭小寒所說，她好像是“有自己的辦法辦法能夠去安排這樣的奮斗的”。

好像全部的運動相同，“#MeToo”不是一場完美的運動，但它逼真遍及了一些此前短缺揭露表述的性觀念：沒有同意，便是性侵：“only Yes means Yes”；不要等候“完美受害者”，中止斥責受害者；大部分性侵案不關(guān)乎性妄圖，而關(guān)乎權(quán)利。

開口難說“不”的亞洲女孩

“假設我挑選緘默沉靜，

我就無法活到今日”

“滾”。

來到我國的伊藤詩織，饒有興趣地操練我國朋友教會她的第一個“臟字”，并表明“日語也需求這樣強有力的詞匯。”

由于日語短少清晰表達回絕、不同意的詞匯，咱們很難區(qū)別“回絕”和“欲取姑予”。哪怕非要說“不”，也會給人很有禮貌的感覺。在伊藤詩織與山口談論性暴力案子的日文郵件中，她無法不運用謙辭敬語。而在遭受侵略時的憤恨控訴也顯得無效，“他有一句話激怒了我，他說：你氣憤起來仍是很心愛的啊。那一瞬間，我感覺我的控制權(quán)好像被奪走了。”

伊藤說，“所以哪怕是言語，我都覺得咱們是被約束了。我覺得日語應該也引入‘fuck off’這種詞，或許把中文里的‘滾’翻譯成日語。”道理正如寫過非虛擬著作《我國在梁莊》和《出梁莊記》的梁鴻所言，“日常言語反倒是最能阻止文明的開展”。

在北京站，伊藤詩織與梁鴻、郭小寒的對話中，亞洲女人從傳統(tǒng)到現(xiàn)代的生計境況得以串聯(lián)。最新的“全球性別差異排名”實際，我國位列103位，日本更糟，第110位。性別觀念未必與經(jīng)濟同步開展。

一百年前，我國女人解放是轟轟烈烈，今日女人經(jīng)濟位置提高，女權(quán)言語傳達更廣。但性別背面前史的錯綜復雜，存在階層與城鄉(xiāng)隔閡。“雖然咱們面臨的是一個現(xiàn)代的社會，但每一個人都日子在傳統(tǒng)里邊”，每個處在代際斷層中的人都面臨與原生環(huán)境的分裂、共情與從頭銜接。

《出梁莊記》，作者: 梁鴻，版別: 理想國 | 臺海出書社 2016年9月

梁鴻說，在我國鄉(xiāng)村社會晤臨性侵，一個未成年女孩子的挑選可能是隱忍，而已婚婦女則可能用劇烈的打趣、更顯露的言語去表達所謂的抵擋。可是，無論怎么，都要面臨來自于老一輩、熟人以及街邊路人的相同眼光。

在《出梁莊記》的最終一章，梁鴻?quán)彺宓男∨颖?0歲的街坊老頭性侵了。重復掙扎后，奶奶挑選不報案。派出所所長和醫(yī)師朋友說，這類作業(yè)在鄉(xiāng)村產(chǎn)生的比率十分高，大部分都沒有報案。“雖然咱們具有了滿足的現(xiàn)代認識、現(xiàn)代法律知識、所謂的民主、正義，但詳細的人在面臨生計、言語及場域的巨大壓力時，沒有辦法，都是蒼白的。所以真的是社會的‘黑箱’”，梁鴻以為。

在發(fā)達國家日本，狀況相同不容樂觀。只要百分之四的性侵受害者會挑選報警，百分之九十六的人甚至都不能去尋求公正。伊藤詩織說，“這意味著什么呢？你周圍有許多人承受了這樣的苦楚，并且會持續(xù)很長時刻。”

關(guān)于“黑箱”的提醒，也因而呼應著更多層面。不僅僅針對性侵案發(fā)現(xiàn)場的不行見，以及查詢安排與司法系統(tǒng)中更為巨大的“黑箱”。還包括一種難以直面的結(jié)構(gòu)性力氣，這個結(jié)構(gòu)包括著權(quán)利，也包括最日常的、無認識的東西。這些都是無法被理論簡略消解之物。

置身日子之內(nèi)，性侵受害者要怎么自處？作業(yè)之后，伊藤詩織也閱歷了抑郁癥、PTSD等反響。“有人對我說：假設你把它講出來，它就會毀了你的日子。所以某種程度上說，我知道我的結(jié)果。可是，假設我挑選緘默沉靜，我就無法活到今日。”

上一年在韓國，一位韓國受害者援助安排阿姨的話讓伊藤茅塞頓開：

“這是跟我說的，她說，‘你做得很好，你做了最棒的作業(yè)，你從那個現(xiàn)場逃走了，你洗澡了，你活到了今日。’當我聽到這句話，就按捺不住哭了起來。我一向告知自己，也告知身邊的人，‘這不是我的錯’。可是我一向沒有時機對自己說，‘我現(xiàn)已做到最好了’。”

“我覺得我最需求聽到的一句話便是，‘行了，夠了，你現(xiàn)已做到最好了。’”

專訪伊藤詩織

在承受新京報專訪的伊藤詩織

記者身份，讓人更有勇氣敘述性侵創(chuàng)痛

新京報：你會覺得，是記者的布景讓你更有勇氣敘述創(chuàng)痛嗎？

伊藤詩織：現(xiàn)在我也在想，假設我是其他作業(yè)，我還會這樣做嗎？我不知道。我信任不同的人，會有不同的情緒和辦法來走出性侵損傷。有些人會接著日子，有些人或許沉默不提。但對我來說，“面臨本相”那才是我。假設我沒有記者的布景，或許我做不了這些。但作為一個記者，假設連我都不敢說的話，那還有誰呢？

我對自己的許諾是，讓他人知道我的姓名不是受害者，我的姓名僅僅伊藤。假設我持續(xù)做下去，無論怎么人們會記住我的作業(yè)，這或許需求時刻，但卻是我的信仰。

新京報：你正從一個“受害者”、“幸存者”，成為更有力氣的發(fā)聲者甚至社會活動者。你把自己“公共化”了，而“走向公共”，好像也更有效地協(xié)助你從中康復？通過磨難，你好像很好地餞別著自我重建，我能這么說嗎？

伊藤詩織：不，當我作業(yè)的時分，我很有生機，由于我酷愛我所做的，比方寫書，拍照報導敘利亞的紀錄片，這便是為什么我能夠持續(xù)做這些作業(yè)的原因。在某種程度上，我以為這是一種支撐，也是處理傷口的一種辦法。我離不開作業(yè)，不能總是作為受害者去回憶早年產(chǎn)生的全部。盡可能從遠處看問題，對我來說更簡略。但我無法逃離實際。這便是我的故事，這便是產(chǎn)生在我身上的全部。

伊藤詩織在敘述中落淚。

所以，有好日子和壞日子。我當然也有壞日子。我很快樂來到我國，現(xiàn)在咱們議論的是未來，但議論未來，就必須觸及我身上曾產(chǎn)生的全部……議論這些令我身體變冷。物理上，它一向在影響我。

上星期一，第一次法庭聽證會時，我必須在四年后第一次面臨山口敬之先生。我?guī)缀鯚o法幻想和他站在同一個房間里，我的身體會有什么反響。我得為它做預備，但事實上沒辦法預備。不過，我撐到了最終。我會用熱水來溫四肢，做瑜伽來暖身體，我在這吃了許多辣食，這讓我感覺好些。

中日之別：我國年輕人更重視性侵平權(quán)

新京報：在我國的十日“郊野”，你會造訪許多城市。同為東亞國家，你覺得中日女人境況有何異同？你的我國讀者，與日本讀者又有何不同？

伊藤詩織：我發(fā)現(xiàn)我國和日本的狀況有多么類似，但在許多問題上也有不同。不過，我對我國的調(diào)查和研討才剛剛開端。

我國的活動來了許多讀者，他們都支撐我。這十分暖心，像一個咱們庭，很有力氣。我很驚奇來了許多男人，許多年輕人，咱們都很專心。這跟日本的狀況很不同，我在日本談論平權(quán)時，參與者大多是年長的人。這個現(xiàn)象是個謎，我也沒有答案。或許由于他們退休了有時刻？在上海我遇見一個女孩買了20本書，說要把書送給她全部的男性朋友。我很激動看到同輩讀者，究竟這關(guān)乎咱們的未來。

前幾年，每次我回到日本都覺得不安全，會收到恫嚇信息。我不得不假裝自己，躲藏自己的身份。但上一年夏天起，我不再這么做了。突然間，我認識到自己要躲藏多久？那些想要進犯我的人究竟是誰？令人驚奇的是，之后人們開端在日本的街道上認出我，共享他們的故事，傾吐他們的感觸。日本人和陌生人說話是不太常見的，但他們的確這樣做了。我歷來沒在街上聽到過任何負面的談論，沒人當面經(jīng)驗我。所以我認識到，咒罵都產(chǎn)生在網(wǎng)上，而不是實際國際。

新京報：日本的情色文明之中有種強奸文明。比方AV或漫畫會從男性視角動身，將其呈現(xiàn)為女人性滿足的表達。這種情緒怎么影響了實際中的日本男女？

伊藤詩織：其實這幾年已有所改動。我不以為這是一種很盛行的文明。如你所說，早年7-11或全家那樣的便利店都會販賣色情雜志，但現(xiàn)在這些被制止了。

外國人或許會覺得日本的性很敞開，由于咱們有許多色情著作，但事實上并非如此。性仍然是一個不太好談論的東西，性教育也是如此。可是色情著作卻又如此易得，這便是不平衡的當?shù)兀苍斐闪送饨绲恼`解。當咱們很簡略取得色情或許色情暴力圖片，卻短少很好的性教育時，男人們或許會以為這是對待女人的正確辦法，這也是十分恐懼的當?shù)亍Ｔ蹅冃枨笤谝稽c上達到一致，“only Yes means Yes”.

新京報：這也跟亞洲社會關(guān)于女人的等候有關(guān)。你為什么會重視到非洲割禮這一習俗？

伊藤詩織：由于與一位朋友的結(jié)識，我開端做關(guān)于非洲割禮的紀錄片。日本人并不了解割禮，雖然在英國、東亞等不同當?shù)囟即嬖谶@種習俗，許多女人都曾遭受這種摧殘。割禮與宗教信仰并無必定相關(guān)，切開也分不同的類型，但割除女人陰蒂的意圖，在于避免女人去享用性高潮，人們還會將陰道縫合，直到女人結(jié)婚后再切開。

在西非塞拉利昂有90%的女人（被逼）承受割禮，而余下沒有經(jīng)受過割禮的女人則會被視為不完整的女人，不完美的女人。在日本，雖然咱們不會割除女人的生殖器，可是“做一個完美人人”的概念卻是根深柢固。在我國，甚至在國際各地都是如此。”

女權(quán)主義者之間，有等級差異和代溝？

新京報：你會把自己界定為女權(quán)主義者嗎？

伊藤詩織：是的，我是一個女權(quán)主義者。我也是最近才認識到。我生長的社會短少關(guān)于女權(quán)的教訓，我也不曾宣布過疑問，但宣布疑問才是解決之道。

新京報：你是怎么了解女權(quán)主義的？

伊藤詩織：有些人覺得女權(quán)主義者必定厭煩男人，女權(quán)主義者必定不穿胸罩等等。但對我來說，女權(quán)便是要做自己。當人們由于性別不同而被區(qū)別對待，便是時分讓我來發(fā)聲了。不能由于性別，你就得到不同或許更少的時機，這不公正。也不僅僅是女人，而是作為一個人能成為什么。或許我的觀念和其他女權(quán)主義者不同。日本有些很優(yōu)異的女權(quán)主義者，他們有些人是作家，有些人是教授，有些人是運動員，但由于日本的等級制度，不同年紀的女權(quán)主義者很難溝通。

新京報：代際差異，怎么造成了女權(quán)主義者的不合？

伊藤詩織：我在臺灣時，發(fā)現(xiàn)不同年紀層的人都在談論相同的問題，但在日本并非如此。我有位臺灣朋友，是一家性別平權(quán)媒體的發(fā)起人，她跟我說，臺灣在亞洲中算很敞開，在女權(quán)運動上也有發(fā)展。她在媒體上寫了一些比較日子化的女權(quán)觀念，但另一位身為“第二代”女權(quán)主義者的朋友看見這類書寫時就會很不滿，覺得“早年咱們的抵擋多么熱血，而你僅僅是坐在電腦跟前寫東西？這算什么”。可是，當我朋友邀請了那位長者去她的作業(yè)室看一看，聊一聊時，她們就變成了能夠溝通的朋友。

性別平權(quán)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辦法。比方，英國曾需求用很急進的辦法來做出改動。但在今日，咱們有不同的辦法和前言來講出咱們的故事，咱們紛歧定需求游行或是焚毀大樓。我說到太多曩昔的辦法，雖然日本沒有這樣一種年代。每一代人辦法不同，咱們需求互相敬重，一同溝通，應該更敞開，更簡略，應該遺忘等級制度。

作者 | 董牧孜

修改 | 西西、李永博

校正 | 薛京寧

告發(fā)/反應